中科院院士、原复旦大学校长杨福家引用了诺贝尔奖得主李政道的一句话“要革新，需学问，只学答，非学问，问愈透，创更新”，意即追求学问，第一要掌握提问，不掌握提问，不是真的的求学问。
他强调：“育人第一，做人第一，培养学生的质疑精神，无论是对于大学，还是对于中小学教育，都是尤为重要的。”他期望中国的教育早日脱离单纯传授常识的窠臼，让学生掌握把做人和做事放在第一位。
作者：韩晓蓉，澎湃新闻《教育家栏目》主编。本文来源：澎湃新闻及“晓蓉教育视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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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中国核物理学家、中科院院士杨福家现身上海奉贤中学，作为第七届全国初中生领导力展示会的开幕嘉宾，与来自全国26个省、市、自治区和香港特别行政区的近1500名出色高初中生代表、150名教师代表与来自50所高校的200多名出色大学生志愿者推荐了他的教育理念“博学笃志、切问近思”。
中国中小学与教育先进国家差距在于“学问”
杨福家引用了诺贝尔奖得主李政道的一句话“要革新，需学问，只学答，非学问，问愈透，创更新”，意即追求学问，第一要掌握提问，不掌握提问，不是真的的求学问。“正是在这点上，显示了国内中小学与教育先进国家的差距。”杨福家院士不客气地批评说，中国的中小学教育仍然是传授常识为主，而教育的核心用途，是教会学生做人和做事。
杨福家举了一个8岁美国小学二年级小学生的例子，老师在黑板上写了一个单词scavanger，这位8岁孩子举手说：“老师，你这个字拼错了"。老师说："真的拼错了吗，让我查一下字典。"结果这位8岁的孩子说了句非常厉害的话："我保证你错了，你不必查字典"，结果证明确实是老师错了，应该是scavenger。老师承认了错误，校长也全校表彰这个孩子，自信和质疑精神，在海外的课堂上非常容易见到，但中国，特别是以前，如此目无师长的行为是不被允许的。
杨福家觉得，中小学是生活的关键时刻，钱学森曾表示对他一生最有影响的17个人，有1位是小学老师，7位是中学教师，这确实说明了中小学教育的重要程度。
杨福家举了我们的例子，他初一的时候被勒令退学，是由于非常小的一件事情。“化学老师来上课，他擦黑板，擦来擦去擦不干净，发现里面有粉笔，他问哪个干的，我说我干的，于是被开除。”不过，被开除后的杨福家转学到了格致中学，这对他的一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在格致中学，他找到了我们的兴趣所在，也树立了坚持向上的生活观，而瑞典哥本哈根玻尔研究所师从诺贝尔奖得主的历程，更是发展了他的眼界，让他真的走向国际。
科学家要有点艺术素养
杨福家表示：“科学家要有点艺术修养，能掌握文学家、艺术家那种形象思维，能大跨度联想。”
当年，钱学森从美国回来，一手牵着孩子，一手就拿着吉他。杨福家一直记得钱学森的一句话：“科学革新不是单靠逻辑推理，科学革新的萌芽在于形象思维。”
一个有科学革新能力的人，除去拥有肯定的科学常识，还需有文化艺术修养。杨福家是学理科的，但他从小学习画画和音乐。在他看来，科学革新第一来自形象思维，有了联想启发，产生想法；有了想法，再去推理，才有探究，“难道搞科学的人，仅需数据和公式么？搞科学的人同样需要有想法，而我的想法，很多就是从艺术中悟出来的。”杨福家斩钉截铁地说。
育人第一，做人第一
率先把博雅教育（liberal arts education）的理念引入国内的杨福家院士总结了博雅教育的5大要点：第一条是“博”，要文理相通，通识体现的正是博雅教育中“博”的要点；第二条就是“雅”，即做人1、修业第二；第三条是以学生为中心，以教书育人为本；第四条是小班课教育；第五条是丰富的第二课堂。
杨福家对于博雅教育中的雅所指的做人1、修业第二很推崇。他表示，这句话早在近200年前就写入了耶鲁大学报告；以科技闻名的斯坦福大学也明确提出这个看法。学校应该培养哪种人，学生应该长成哪种人？ 6个“L”就能概括：学以增知；学以致用；掌握考虑；掌握做人；掌握提问；掌握与人相处。
做人第一而不是常识第一，杨福家强调：“育人第一，做人第一，培养学生的质疑精神，无论是对于大学，还是对于中小学教育，都是尤为重要的。”他期望中国的教育早日脱离单纯传授常识的窠臼，让学生掌握把做人和做事放在第一位。
综合素质评价对标高考考试改革
对于杨福家院士提出的问题，初中生领导力大会秘书长王陆军感触非常深：“全国初中生领导力展示会举办到今天七年来，最大的挑战仍然来自部分校长和父母以分数和升学率为主的固有观念，虽然经过七年的努力，有不少父母和校长与老师都慢慢开始不再唯分数论，但节奏还可以再加快一些。”
大会围绕“引领学生新风尚、共享项目新体验、开启公益新倡导”展开，展示一年来国内各高中学校的综合素质实践成就，此举是为贯彻落实《国家里长期教育改革和进步规划纲要（2010-2020年）》提出的“德育为先、能力为重、全方位进步”的策略思想，促进初中生社会责任感和革新才能的提高，推进初中生综合实践活动的拓展，“上海和浙江成为新高考考试改革的两个试点省市，把学生的综合素质考试纳入高考考试的范围，所以目前学生的积极性更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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